原标题：山楂：山童负担卖红果，村女缘篱采碧花

原创 诗字画 东方卫视诗字画

金秋十月，硕果飘香。在各种各样秋日成熟的水果里，山楂似乎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。

它貌不惊人，个头很小，甚至长满了斑点，红得非常朴实；它的味道也完全算不上香甜，甚至一入口，就被突如其来的酸味刺激得满口生津，但是细品之下，却酸中带甜，甜得那么“低调”。

正是由于这种独具特色的风味，山楂在众多水果中博得了一席之地，无可替换地收获了南北各地人们的喜爱。

除了山楂，人们还把它叫做红果、山里红和胭脂果，光听名字，就透着几分亲切。接下来，我们以陆游的一首诗为出发点，开始关于山楂的风味之旅。

出游

（南宋）陆游

行路迢迢入谷斜，

系驴来憩野人家。

山童负担卖红果，

村女缘篱采碧花。

篝火就炊朝甑饭，

汲泉自煮午瓯茶。

闲游本自无程数，

邂逅何妨一笑哗。

这是一首陆游记载自己出行见闻的诗，相当于是一篇日志。这一天，陆游独自骑着驴，漫不经心地沿着一条山路边走边嬉戏，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深山里的一座村庄。

他以为有点累了，索性把驴拴在路边，到一户山野人家去歇歇脚。突然，他听到了几声叫卖，原来是一个小孩儿挑着一担刚摘下来的山楂，正问他要不要来点儿尝尝。

村民家的竹篱外，花朵上还沾着晨露，几个女孩儿正沿着竹篱采花。与老乡就着篝火吃过早饭，中午又取来泉水煮一壶香茶。

闲来出游，原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计划，偶然遇到，各人一起谈笑风生，再没什么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吧。

陆游曾经多次在诗中提到“红果”，好比“累累红果络青篾，未霜先摘犹酸涩”，描写的是尚未完全成熟的山楂；“红果方当熟，清阴亦渐成”，描写的是在自家院子里种植的山楂树。

在北方的乡村，许多人家都喜爱在院子里种一棵山楂树。这是由于，山楂不仅是水果，还能入药，健脾开胃、消食化滞，以是人们经常把山楂加工成各种食品，既酸甜适口，又能健脾开胃，一石二鸟。

说到最受接待的山楂制品，固然非冰糖葫芦莫属了。竹签子串起一串山楂，蘸上猛火化开的冰糖浆，等它自然冷却，晶莹中透着火红，咬一口，嘎嘣脆，又酸又甜又粘牙，这是北方孩子独占的冬天影象。

而另一种风靡大江南北、由山楂做成的小吃，是果丹皮。清代的高士奇曾经为它写过一首诗，是这么说的：“绀红透骨油拳薄，滑腻轻硾粉蜡匀。草罢军书还灭迹，咀来枯思顿生津。”

前两句说的是果丹皮的外观，它又红又薄又细腻，就像古代的油拳纸和粉蜡笺一样，看来清朝的果丹皮跟咱们现在吃的还不太一样。

后两句则向我们先容了果丹皮在其时的另一种妙用，康熙天子亲征噶尔丹的时候，为了制止往来战报遭到泄密，于是就命令八旗军将领都把密信写在果丹皮上。

果丹皮颜色深红，写了字迹也不容易发明；看完信之后马上放到嘴里吃掉，可以有用地防止泄密。高士奇曾经追随康熙平定噶尔丹，想必对这个细节影象犹新。

尤其是末了一句“咀来枯思顿生津”，酸甜适口的果丹皮，在苦寒战乱的边地，恐怕也是难得的慰藉吧。

秋冬时节，一簇簇成熟的山楂挂在枝头，像赤色的灯笼，在风中轻轻摇曳。传世的宋代花鸟小品画中，就有如许的一幅《红果绿鹎图》，定格了山楂枝头的一个有趣瞬间。

▲《红果绿鹎图》宋 佚名

绢本设色 23.9cm×25.1cm

上海博物馆藏

鹎鸟，是一种鸟类的统称，以野果和昆虫为生。画面中这只绿色的鹎鸟，想必就是被枝头这些火红的山楂吸引住了。

可它刚想伸嘴去啄，突然一只野蜂闯了过来。

鹎鸟一惊，差点失去平衡，爪子死命捉住树枝，翅膀却还在扑腾，满枝的红果绿叶也被晃得一片缭乱。

宋代花鸟画空前繁荣，涌现出许多的“小品画”，每每在方寸之间、通过一花一鸟来展现一个世界，出现出求小、尚简、存精、至美的美学寻求。

它的第一个特点是构图上的“折枝之美”，区别于全景式构图的花鸟画。

第二个特点是内容上的“以小见大”，通过边角之景、只叶片花，来转达无穷情思，也就是所谓的“触目横斜万万朵，赏心只有两三枝”。

第三个特点是意境上的“虚实相生”，对物象的写生生动传神，但是传神并不是终极目的，而是为了以形写神、形神兼备，更好地体现自然之妙。

详细到这幅《红果绿鹎图》，它聚焦于一枝一鸟一蜂，定格了这特定场景中的瞬间情态，在状物精微的同时力图新颖，营造出优雅的格调和隽永的意境。

借着这幅小品画的佳作，红果，也就是山楂，这种独具风味的水果，也完成了它在中国艺术史上的永世定格，方寸之妙，韵味绵长。

原标题：《山楂：山童负担卖红果，村女缘篱采碧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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